「武安侯收徒,这可是大事!是我抱龙郡的大喜事!瓦窑镇不知积了多少年的德,方才养出蛟龙!请允许下官在郡城布置一番,遍请八方来客,使良友佳朋见证,也好全这一份恭贺之心!」
这份丧事喜办的功夫,真不愧是能当郡守的。
只把一旁跪着还未起身的董炳荣,瞧得是既惊又佩。
但姜望只是一摆手:「不讲究那些。师徒情谊,自往后相处中来,不在这些仪式。」
又特意指着廖国、廖大庄等人,对侯元位道:「这个人,这些人,侯大人记得处理。律法如何,便如何。」
侯元位立即拍胸脯保证:「一定在查清楚之后,秉公而行。绝不妄断,也绝不轻纵!」
「下官愿以项上人头作保!」董炳荣在一旁果断开腔。
也不知他有几颗头颅,天天这幺保来保去。
好在姜望并没有为难他们的心思,只摸着褚幺的脑袋,抚去他额上的青肿,缓声问道:「跟师父去临淄,好不好?」
褚幺顾不得感受道术的神奇,扭头去看他的娘亲。
姜望也看过去:「大姐也一起去吧,褚幺还小,不应该和他的母亲分开。」
他在很小的时候,母亲就去世了。姨娘待他不算差,但总归没有那份亲切。
他和安安的孤独无依,是已经不可以改变的事实。
他不希望褚幺有他童年的心情。
修行虽说是孤独的长旅,但有些遗憾,是无论修行多久,都无法再弥补的。
「侯爷的大恩大德,我们母子真不知何以为报。」张翠华说着,便要跪下来行礼:「请受我一拜!」
姜望立即搀住了她:「褚好学是我的好友,褚幺是我的徒弟,那咱们就是一家人,以后姐弟相称即可。大姐不要再这幺见外。」
「有没有什幺东西要收拾的呢?」他又问。
张翠华摇了摇头:「家里什幺都没有了。」
姜望便擡手聚出一团云气,将张翠华和褚幺一并托起,什幺话也没有再留给瓦窑镇,就这样飞出镇厅之外,直转临淄。
对瓦窑镇上的很多人来说,这不啻于又一次飞仙的传说。
或许若干年后,也有这样的传言——「瓦窑镇有名褚好学者,寻仙访道,七年未归……归则举家飞升。」
……
张翠华和褚幺都是第一次飞天,难免紧张。
姜望便说些有的没的来缓解他们的心情。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