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可知陈国地缘?可知陈国文化?」
姜望摇了摇头:「姜某孤陋寡闻,确实不曾熟知,陈国主何以教我?」
「君乃天下英雄。陈国鄙陋之国,弹丸之地,岂入君耳!」陈国皇帝说着,神情渐而慷慨:「但它也是数百万陈国人生长于斯的地方,是历代陈国君臣为之奋斗的家园。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皇帝,一生都要维护的乡土。」
「是啊,人有其家,人有其国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东西,都有自己珍惜的人和事。而人魔轻之贱之虐之!」姜望淡声道:「这正是本阁要杀绝人魔的原因。」
陈国皇帝不说人魔,只说陈国:「陈国北面为黎,南面为雍,西为宛、洛,东为礁国,黎、雍皆虎狼也,洛、礁亦毒蛇!陈国积弱多年,国民良善,堪能自足。南北不能当,东西难自安。」
姜望看着他,待他的下文。
陈国皇帝深深一拜:「君负天下之望,乃举世共敬之豪杰。今逐燕春回,而于陈国无一言。无回谷既为空谷,陈国国境也成虚设。不日陈国国灭,君当如何自处?」
好问题!
如果是十七岁的姜望,他大概不知道怎样回答。
如果是二十岁封侯的姜望,他可能也要头疼于这道德的囚笼。
但现在的姜望即将三十,已经走到如今的位置了,站在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。
他只是笑了笑:「很……别致的问题!」
陈国的皇宫大殿不算雄阔,他在这殿门处回身,看了一眼远空跟来的李一:「太虞真君,你当如何自处?」
回应他的,只有一道一闪而逝的剑光,远空无迹。既然燕春回已经逃走,也不在陈国皇宫潜藏,此间便无余事。李一拒绝回答这幺无聊的问题。
「哈!」本已经走到殿门口的钟离炎,一步折回殿中来,倒转南岳剑,一剑顿地,裂隙蔓延:「如何自处?你怎不问我?!」
陈国皇帝后退数步,都险些退回丹陛上。
「说话!老子饶恕你无礼!」钟离炎不满道:「为什幺问他不问我?我长得难道比他凶恶?!」
陈国皇帝看着楚国的蛮子:「您能把我踹下龙椅,您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。」
他双手抓着玉栏,撑住了身体,仿佛借此获得了力气,绵里藏针地道:「只是,您在陈地不敬君,您在陈国坐龙椅。大楚天子若知,不知会作何感想!」
「嘿!你他娘——」钟离炎气得当场就卷袖子。
姜望一把将他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