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!”
“蹬!”
“嗖嗖!”
“蹬蹬!”
齐王府的后院是一片校场,摆满了十八般兵器,院子中央立起了三架箭靶,景霸握着一把强弓,一箭一箭地射出去,大部分都正中靶心,箭靶上已经插满了羽箭。
明明是大冬天,寒风瑟瑟,但他却赤裸着双臂,脖颈处脑门上已经挂满了汗珠,鬼知道他在这练了多久。
“三哥今天准头不错啊,许久不看你练武了,箭术又精进了不少。”
景淮的声音忽然就从背后响起,景霸愕然转头:
“咦,你啥时候来的?”
“有一会儿了,看着三哥射空了箭囊,挺有意思。可惜啊,弟弟我没力气,连弓都拉不开。”
景淮笑着递过毛巾给他擦汗,两兄弟都没有称呼官位,好似一切都与从前一样,但总感觉哪里有点古怪。
“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?册封大典临近,礼部那边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啊。”
景霸一边擦汗一边乐呵呵地笑道:
“如今是储君了,要帮着父皇处理朝政,怕是日后难得有空见我。”
“今天来找三哥,就是有些心里话想说。”
景淮示意景霸坐下,面带愧疚:
“我知道,三哥一直想当太子,一直视我为朋友,视景翊为敌人。这次我成了储君,三哥心里应该不痛快。
但我必须要说,从始至终我没有在父皇面前说过一句兄长的坏话,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……”
“哎哎,打住打住,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些。”
景霸咧嘴一笑,大咧咧地将毛巾往桌上一扔:
“说句心里话,哪个皇子不想当储君,不想当太子?那可是未来的皇帝,是天下之君。
以前我也这么想,八尺之躯立于人世间,自然要干出一番大事业,青史留名!可这一年来与景翊相斗,每天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处理朝政、如何安抚民生,反而是忙着尔虞我诈、钩心斗角。
我是真觉得累了,现在就这样,当了皇帝还不知道得忙成什么样。
这龙椅不是谁都能坐的。”
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,看着景淮:
“父皇宣读圣旨的那一刻我是有些蒙的,我也想过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,但等我回到府中突然就释怀了,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,就不会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、就不会在东境战场救我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