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黜王爵,软禁皇兄,诛杀夏家满门?”
景淮的瞳孔骤然一缩,脑子一片空白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但另外三位心腹大臣倒是面不改色,显然早就知道皇帝陛下的打算。
景弘只是轻轻一挥手,拱卫司指挥使陈炳便迈前一步,躬身说道:
“八年前,翊王镇守南疆,户部拨款三百万两白银充作军费,军费刚到南境便被截留一半,全部流入翊王自己和几个南境大族的口袋里。
军中欠饷,军营生变,为稳住军心,翊王纵容手下军卒劫掠当地百姓,仅此一案,南疆三道冤死者上千;
七年前,南疆道、剑南道、青平道闹蝗灾,万顷良田颗粒无收,灾民遍野。主政三道的翊王不仅不发粮赈灾,反而联合各大世家趁机抬高粮价,大赚了一笔。
那一年蝗灾几大世家赚了数百万两,但饿死的百姓数以万计,路边白骨森森可见。”
“五年前,翊王奉召回京,参赞朝政。
然其表面替父皇分忧,实则和吏部尚书夏甫联手卖官卖爵、任用亲信。将朝廷官爵视作私产,公然标价售卖。
‘五千两白银得一县令,万两可授知府’,此等骇人听闻的价码竟在其门下悄然成规。例如南疆富商张百万,以三万两雪花银,为其不学无术之子谋得莱州知府的要职,那纨绔上任后只知盘剥,不理民讼,致使莱州冤狱堆积,民怨沸腾。
这两年其权柄愈重,党羽遍布朝野。为巩固权势,但凡有忠直之士稍露异见,必遭其构陷打压。时任都察院御史周勉,拟奏弹劾其嚣张跋扈,可奏折尚未送到陛下案头便被罗织罪名下狱。在狱中惨遭严刑拷打,最终屈死狱中,家眷流放三千里。
……
凡此种种,恶行数不胜数!”
景淮越听越心惊,景翊干的那些丑事他也大概有所耳闻,但令他震惊的是父皇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!
“朕不仅知道这些,而知道更多的隐秘。”
景弘冷冷地说道:
“朕知道当初派人刺杀你和景霸的是他,朕也知道,南越太子阮云慕的死是他设下的圈套。
行事手段已经不能用卑劣来形容,为了储君之位,堪称无所不用其极!”
景弘面色铁青,自己这个儿子干出来的事让他痛心无比!
“你肯定在想,为什么这些事朕知道,但却不给他治罪,还将朝政交给他处理。”
景弘面色冷漠:
“原因很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