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红确实把林若曦送进了于文田房间之中后,安心地睡着了。
只有卫玉玲,在门诊里医治着崴伤的脚,要多懊恼就有多懊恼。
第二天上午,在沙景春和陈默的努力下,青山镇最大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。
王源局长和两名专家坐在主席台上,沙景春和陈默坐在第一排,他们没坐主席台,这是国家队的专场,他们要突出国家队的决心和帮扶基层的力度。
就算是这样,
矿工们在底下还是纷纷小声议论着:“又是搞形式主义吧?”
“学那些没用的,还不如下井来得实在。”
沙景春从第一排站了起来,清了清嗓子,刚想开口,角落里就站起个五十多岁的老矿工,是跟了叶鑫金快二十年的李大叔。
李大叔直接说道:“沙镇长,还有上面来的领导,我直说了吧。”
“我们这些人,除了挖煤啥也不会。”
“学种果树?我连花怎么养都不知道。”
“搞民宿?我家那破房子谁会来住?”
“到时候培训完了,钱没赚到,饭都吃不上,这责任谁担?”
李大叔的话刚落,底下立刻有人附和道:“就是,我儿子明年就要上大学,学费全靠我下井挣。”
“要是转型期间没收入,一家人喝西北风啊?”
“叶鑫金虽然黑,但至少每个月还能发工资。你们这转型,靠谱吗?”
议论声越来越大,原本还算平和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。
两名专家刚想解释,就被王源抬手拦住了。
王源从主席台上下来了,他径直走到李大叔身边,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,语气平和地说道:“李大哥,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,觉得除了下井啥也干不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在矿上,每天扛着风钻,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,直到有次顶板塌落,我差点没出来。”
说完,王源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说道:“这里还有块钢板,就是那时候留下的。”
“那之后我才想,我不能一辈子把命拴在井下,我得给我儿子留条不一样的路。”
“后来我学了安全管理,一步步走到今天,虽然难,但至少能天天回家吃口热饭。”
王源说到这里,又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上,他示意两名专家拿起桌上的产业规划图展开了,指着青山镇那片区域说着:“工友们,你们看,整个青山镇板块之中,所剩的矿就只有角落里的这一点,顶多只够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