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,至少在刚入冬时,便是这幺一副乱哄哄的模样。
传统的政事议题几乎无人问津,最热门的话题永远只有两个:经世公文,风宪搞人。
有想做事的,有想搞人的。
要做事,必先搞人;要搞人,是为了更好地做事。
理由总是冠冕堂皇,内里全是利益交换。
朱由检轻轻合上最后一本奏疏,眉宇间带着几分惬意。
多日的努力,终见成效。
不枉他放下了钟爱的《练兵实纪》,啃了这幺久的「官员浮本」。
他的「做题」速度,实在是越来越快了。
三年崇祯,五年模拟,可不是说笑的。
黄冈题海战术,也确实有效。
没有足够的做题量,如何与这满朝的虫豸斗智斗勇?
历史上的那个崇祯啊,就是做题做得太少了!
朱由检轻轻拍了拍桌上的奏疏,心中已然有了决断。
他擡起头,目光扫过肃的众人,开口道:「高伴伴。」
「臣在。」高时明躬身领命。
王体干和田尔耕的心,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朱由检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一扫而过,缓缓说道:
「其,弘图所奏刘诏事。」
「谋反之言,实属无稽之谈。大明养士近三百年,岂会有此等悖逆之臣?「
「厂臣之忠心,天下共睹,其不过是痛思先帝,方才自缢而去,又何谈叛逆?」
「至于建生祠、滥赏名爵等僭越之事,朕不是已下令纠正了吗?此事,往后勿要再提。」
这番话一出,王体干和田尔耕几乎是同时长松出一口气来。
然而,朱由检话锋一转。
「但是,刘诏身为镇守一方之将,轻动兵符,总归是犯了国法。着,加绿十道,抄没家产,夺去出身,削籍为民。」
他又看向王体干:「刘志选、梁梦环二人,朕记得他们一篇经世公文都未上过。修路之时,各捐了多少?」
王体干连忙出列回道:「回陛下,刘志选捐银五百两,梁梦环捐银七千两。」
朱由检扬了扬眉。
王体干立刻会意,补充道:「按名单,此二人皆属中贪,家产当在数千至万余两之间,朱由检点了点头,道:「刘志选——」
他沉吟了刻,叹了口气,还是道:「加绿九道,削籍为民罢。」
钱,朱由检当然想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