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前一步,点头道,”是的陛下,这就是上个月讲的,京中士子联名所写的那篇公文。 “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将那句,”陛下之前说过不必理会这事的“给咽了回去。
陛下如果记得这事,自然无事。
陛下如果不记得了,他提醒,反而是取死之道。
朱由检点点头,摇头道,“朕记得这事,但没想到拖了这么久,其中有何原因? “
王体乾回道,”乃是为联名顺序一事,中间其实一度串联了两百多人,但有他省士子觉得张溥等人,仅以首发倡议便全部名列前茅,处事不公,就分道扬镳了,这才拖到如今方才上奏。 “
朱由检”嗯“了一声,也不在意。
大臣的串联,他如坐针毡,疑神疑鬼。
但书生的串联…… 他却没那么焦急了。
比起大臣来说,他们更年轻,更懵懂,也更脆弱,处理难度不是一个等级上的。
多数时候,他们是被影响的对象,却不是能影响世界的力量。
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奏疏。
漕运、吏治、诡寄、盗贼......
全是老生常谈。
朱由检一目十行,匆匆扫过。
如果是刚穿越之时,他读到这封奏疏,估计会奉为瑰宝,激动得睡不着觉。
然而如今的他,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。
每天雷打不动五场面试,两个月下来将近三百场,再叠加秘书处、委员会源源不断梳理、精选出的经世公文。
诸般手段之下,他对大明时弊不能说洞若观火,却也实在比这些书生们的陈情要深刻许多。 他现在欠缺的是最底层、最真实的视角,却不再是这等浮于表面的时弊了。
更何况这群举人老爷,呈上的还是个落后版本,好多东西都只是点到为止,数据也多是牵强附会,一看就是史书、奏疏上摘抄的。
这等空言大论,如今别说委员会了,秘书处那一关都过不了。
看到最后那个藏在题目里的核心论点一“人多,官就要多”,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天下的官真的少吗?
对于朱由检心中的新政来说,确实是少的。
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,就算人口变成四亿、十亿,这等官位也是只多不少!
典史、主簿、知县,到处充斥着七老八十都考不上进士的老年举人。
你们宁愿担个举人的名头,皓首穷经考上几十年,也不愿意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