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祈质问道:「阮向天是我父亲?」
福惠舔着满是鲜血的嘴唇,呵了一声:「原来如此,你真的很在意你的身世。也对,你们兄妹俩颠沛流离了那幺多年,也是真的想要一个家吧?但如果你知道他对你和你哥哥做了什幺的话,大概就不会想着认他当父亲了吧?」
阮祈踏前半步,意念场的震动声宛若龙吟,又仿佛古钟在轰鸣:「阮向天为了活命,把诅咒转移到了我们的身上?」
福惠扭曲的右臂发出咔嚓的声音,断裂的骨骼缓慢愈合,他摆了摆手。
「哪里是为了活命,只是他的资质不够,无法再继续进化了。无法进化,他就见不到他幻觉中的那个女人。」
他惨笑道:「就像是瘾君子断了药一样,他无法忍受那种孤独和寂寞,更无法克制内心深处的爱意。正因如此,阮向天才跟上一代的五福合作,把诅咒转移到了你们两个的身上。你和你的哥哥,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天赋者,天生的天理宿主。
唯有你们两个自相残杀,吞噬对方补完自己以后,才能真的触碰到那个伟大的存在。神国的秘密,才会降临于世。
你们就是为此而生的,我的孩子。」
阮祈面无表情地凑过去,蹲下身端详着他的惨状,漠然问道:「阮向天变成了植物人,他还怎幺见到他心爱的女人?」
其实这一刻,她也有点困惑。
那个神秘女人到底是什幺来头。
阮祈如今作为天理宿主,拥有一部分蜃龙的力量,按理来说也能见到那个女人才对,但一直以来她什幺都没有看到。
以至于当雾蜃楼的老板向她透露这一切的时候,她根本就是一头雾水。
「阮向天可没想变成植物人,只是五大家族的人把他给封印了而已。那家伙跟你一样,能在进化的过程中保持自我意识。但因为诅咒转移给了你和你哥哥,他就不具备撬动蜃龙力量的资格了。」
福惠也看到了她眼瞳里的迷茫,流露出了凄惨又诡秘的微笑:「你没见过那个女人,只是因为你逃出去了。如果你再进化一个层次,就能看到她的真容了。
不过既然你这幺好奇,那我也可以为你答疑解惑,让你看看那到底是什幺……孩子,你不该离我这幺近的。」
他忽然擡起了左手。
掌心是一个古朴的风铃。
当风铃声响起的一瞬间。
阮祈头痛欲裂,她的眼前出现了铺天盖地的幻觉,无尽的黑暗如同深渊,浴血的哥哥